眼见熊霈面色变化,那边柯柄和侯朝也止住笑容,侯朝眼珠一转笑道:“将军此举,实在是博采众家之长,更不要说无心插柳柳成荫,将军此兵流落番邦,此战方能如此轻松,只是不知,金人可将此兵想出什么妙用来?”
熊霈垂眸看看掌中的兵刃,最后却无奈的摇摇头道:“也不知是咱们大宋的高手折在这金贼手中了,还是说此物真的那么不适合,这金贼竟然将头尾倒置,以透甲锥作枪尖,以黄铜锤为枪尾,用枪法御使此物,以中断为突袭之法,以流星锤为暗手伤人,虽略有奇效,但不过江湖手段罢了,且不说今日对上我,就是寻常用刀斧锤棍的大将,以稳扎稳打之势近身,都能取其性命。”
“将军,此物,当真如此不堪?”
“不堪二字倒谈不上,但是依照某看来,这江湖武艺、比武较技、殿前演武、街头卖艺,还有战场厮杀,其实能算是五种武艺,此柄锤能胜任四处,可唯独不适合战场厮杀啊!”
说完熊霈翻手一抖,将这破浪锤重新拆为两节,继而翻手将锤枪相交背在背后,从一旁扯过一节长索,将这兵刃系在背上,权且充作护背旗,同时也是留作暗手,随即熊霈便摆手招呼道:“行了,这琐事也说完了,大军也整顿的差不多,走去崖边看看,许宾和折彦质两人可需要你我相助。”
说话间,熊霈和柯柄、侯朝二人迈步来到崖边,想着崖下望去,可等看清崖下的情形后,熊霈等人面上立时浮现一抹轻松之色,“行了,收拾准备缓缓下崖吧,估计等咱们下去他们也能来接应了。”
柯柄和侯朝闻言也在崖边站直身形向下望去,这登高一望金人在河面上的布置立时出现在众人眼前,再无半分玄妙可言,柯柄抬手一指大军来的方向,“方才在河中看的是懵懵懂懂,现在登高一望,果然是蹇门锁云阵。”
而侯朝也指着一秃河和饮马河上的两座水寨道:“饮马河自北而来,涛涛向南而去,水寨立在西岸之上,一秃河自东北而来,转向西南,水寨却修在北岸上,依此来看,两寨互为犄角,该也有所讲吧?”
熊霈闻言微微点头,“你们忘了咱们脚下这座宾州城了,刚才在崖边攻的急,难道你们没听到那吊斗上的阵阵金鼓之声吗?“
说到此熊霈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方才我杀了水魔,可吊斗上的鼓声却都不曾停歇,并且直到吊斗倒塌,山下许宾、折彦质他们才吹响号角,想来该是取风雷激荡,相互助长。风借雷势可远播,雷乘风威更显声威之意,立风雷益卦一阵,如此算上蹇门锁云阵和水火未济一阵,风雷为一叠、水火为一叠、水山为一叠,如此恰好应了三叠寒渊之名。”
一听熊霈这话,侯朝和柯柄也是面露恍然之色,当下微微点头,随即凝神去看那两座大寨。
却见这一秃河的北岸之上,依着河岸边,傍着江河分流的河湾,金人立起一座水旱大寨!端的是寨墙高耸,箭楼密布,水门坚固,并且还起了名头唤作“镇北营”,营内正是孛术鲁安春坐镇。
营中旌旗猎猎,刀枪映日,那真是旱路上关门寨墙自不用说,营中大小路径上的陷坑、绊马索更是不计其数,而水路铁闸,更是兵丁密布,两侧军士持弓架弩,端的是防守森严!
再看那饮马河的西岸,一样是一座水旱大营,取个名头唤作“锁江营”。此营一半在岸,一半入水,水寨之中,艨艟斗舰列阵,走舸快船如梭,寨门前铁索横江,水面下更是暗桩密布,专防那上游来敌!寨内一员金将坐镇,唤作孛术鲁仆散。
此时熊霈等人凝神看去,正瞧见寨门前有三五艘自家大船渐沉,可同时寨墙上亦有自家兵马正在攀援而上。
可这水战你要说凶险,那真没多凶险,毕竟只要不用火法,那无论是船沉还是跌落水面,自家军士无非是呛两口水罢了,那寨墙上的强弓硬弩就是再有威力,可一旦入水那威势也立时去了七分。
但别忘了,方才吊斗一倒,许宾、折彦质二人鼓动号角,那边的章启旸可是放开手脚,刚刚渡过混同江的军士们更是杀气四溢。
但见那饮马河北岸,旱路之上,烟尘滚滚,遮天蔽日!数万铁甲步骑,如黑云压城,刀枪如林,战鼓擂得山响,直扑那“镇北营”的后路!为首一员大将,白面银甲,手持长刀,正是那大帅章启旸!
而在其身边一字排开,数位大将,左手边一字排开,宗颖、武松、呼延灼、关铃、汤祥、杨沂中,右手边一字排开,石慧、蒋元慧、柴排福、李阳宁、陆登、陆文龙一十二员大将列阵严整,别看人数不算多,但是骑步高手那是一个赛一个。
章启旸看看周围众人,正色道:“诸位,总攻之时已到,金人腹地近在眼前,咱们可不能弱了岳帅他们啊!”
“还请大帅传令,各军将士可是立功心切啊。”
“是啊,大帅,我等从军为的就是搴旗斩将,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安有迟疑之理。”
“大帅,我等愿效死力,志枭逆虏!”
章启旸闻言面色一喜,一对剑眉倒竖,随即厉声咆哮:“儿郎们!踏平此寨,将这一秃河也收入我大宋版图,让他金人困坐黄龙府!全军与我一道上前,杀——”
随着章启旸一声令下,各军人马齐齐上前,刚看到寨门,军中就有好手举弓抛射,端的是飞箭如蝗,随着羽箭过后,自由步卒推着云梯、冲车上前,那寨墙才有多高,寨门又能有多结实,章启旸带来的这些攻城器械那可是为了打会宁府准备的,此时用在镇北营上,那可真是实打实的大材小用。
饶是那边金人哨兵反应及时,传令迅速,而守军也来的够快,甚至这些军士一个个也是舍生忘死,滚木礌石、沸油金汁倾泻而下,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但却也没能抵住章启旸这一军的片刻冲击,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镇北营的整个旱寨寨墙便都被大军冲倒,熊霈几人眺望之时,章启旸的帅旗已然在旱寨中军迎风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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