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捷性子火爆,骑着一匹快马冲在最前,人还未到,他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就带着无比的焦虑吼了起来:“陈烈!陈烈!你他娘的还活着吗?!老丁!快!快!野狼峪那边都打翻天了!老子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你……” 他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眼前的景象,和他预想中被重兵围歼、尸横遍野的惨状完全不同!
丁伟紧随其后,一向沉稳的他此刻脸上也写满了凝重和担忧。他勒住马缰,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战场,扫过那些昂然挺立的装甲车、摩托车,扫过堆积如山的缴获,扫过正在有序集结、虽然疲惫但士气高昂的独立旅战士,最后落在安然无恙、正在与楚云飞说话的陈烈身上。丁伟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中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难以置信!
“这……这是怎么回事?”孔捷翻身下马,几步冲到陈烈面前,也顾不上跟楚云飞打招呼,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陈烈的胳膊(避开了伤处),急切地上下打量,“老陈!你没事?部队……部队也还在?不是说你们被筱冢老鬼子的四个师团包了饺子吗?老子和老丁差点把马跑死!这……这……” 他指着周围明显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战的战场,又看看那些明显属于小鬼子的装备残骸和尸体堆,脑子完全转不过弯来。
丁伟也快步走了过来,他比孔捷冷静些,但声音里的震惊同样掩饰不住:“陈旅长,我们接到紧急情报,说你们在野狼峪陷入重围,筱冢动用了第十、第三、第十三、第十六四个师团的主力!这……这断龙岭又是?” 他指着眼前这片如同被巨兽蹂躏过的战场,尤其是那几辆被彻底摧毁、还在冒烟的鬼子装甲车残骸和漫山遍野的土黄色尸体,眼神里的疑问几乎要溢出来。
陈烈还没说话,旁边的参谋张诚又来了精神,像找到了最佳听众,立刻绘声绘色、唾沫横飞地再次复述起那惊心动魄的战况:“孔团长!丁团长!你们是不知道啊!那四个师团,八万多小鬼子,黑压压的跟蝗虫似的,把野狼峪围得水泄不通!天上飞机炸,地上大炮轰,步兵漫山遍野往上冲!那架势,换谁都以为咱们独立旅完了!”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自豪和激动:“可咱们旅长是谁?!带着兄弟们,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咱们的装甲车,跟小鬼子的薄皮棺材(指日军坦克)硬碰硬,直接怼脸打爆!咱们的105榴弹炮,跟天上飞来的‘战斧’(p-40)配合,把小鬼子的重炮阵地炸成了烂泥塘!还有那加兰德,那汤普森!打得鬼子兵哭爹喊娘,尸体堆得比山还高!野狼峪,愣是让咱们杀成了小鬼子的坟场!”
张诚越说越激动,指着断龙岭这边:“这不,刚冲出来,筱冢那老狗不死心,又派了一个联队的疯狗追上来,想祸害咱们转移的老百姓!结果呢?旅长一个‘铁砧砸核桃’!正面卡死,天上飞机炸,侧后迂回捅刀子!你们看看!看看这漫山遍野的鬼子尸体!看看这些被咱们打成废铁的鬼子铁王八(装甲车)!一个联队啊!被咱们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老百姓?全都安全转移了!”
孔捷和丁伟听着张诚这如同说书般的讲述,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焦急、担忧,迅速转变为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四个师团……被你们……杀穿了?”孔捷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圆,络腮胡子都翘了起来,他指着远处堆积如山的缴获,“还……还顺手灭了一个追兵的联队?缴获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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