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换衣服!”
卫燃扛着被砍了脖子的尸体钻进废弃教堂地下室,将其随手一丢说道,“你们两个会德语吗?”
“不会”德拉甘和米洛什先是看了眼那具尸体,等反应过来连忙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会...不会也没关系,你们会克罗地亚语吗?”
卫燃追问道,“你们之前缴获的衣服里有克罗地亚仆从军的制服吗?”
“克罗地亚和我们说的同一种语言”米洛什纠正了卫燃一个于他自己来说是个常识的问题。
“我记得缴获了不少”
德拉甘指了指不远处的石棺,“外面怎么回事?这具尸体又是哪来的?”
“刚刚截下了一辆德国人的半履带摩托”
卫燃加快语速解释道,“你们两个快点换衣服,记得给我也准备一套。”
说完,他便转身又钻出了地下室,以最快的速度将另外两具尸体抬下来。
趁着他们二人在换衣服,卫燃先捧起一捧捧的泥土吸附了这辆半履带摩托上的些许血迹,然后才有时间检查一番那个小拖斗里的东西。
金属本子那活爹能气死人的一点就在于,他总能在最不需要的时候提供最不需要的东西。
就比如现在,这个拖斗里除了放着4个容量足足有12升的食物保温背桶和四个18升容量的水罐之外,竟然还特码有一小箱似乎被挑剩下的西红柿,以及一小麻袋似乎才烤好没多久的面包。
你大爷的...
卫燃看了一眼被自己顺利取出来的,装有烧饼夹菜的木头箱子,最终也只能一脸晦气的收起了箱子,拿起一颗西红柿咬了一大口。
在飞溅的汁水中,他将那四个保温食物桶依次打开看了一眼。
第一个桶里还有勉强没见底的热羊奶,第二个桶里则是差不多同样多的咖啡。
第三个桶里,是一些带有浓稠的红色辛辣汤汁的炖肉菜,这个剩得倒是比较多,有足足四分之一桶。
第四个桶里之前装的似乎同样是炖肉菜,但此时这里面装的却是个沾满汤汁的德军饭盒。
将其拎出来打开,卫燃不由的哼了一声,果不其然,这里面装的都是些诸如金牙、金戒指、金项链之类的值钱物件,甚至这些东西上面还欲盖弥彰的盖了几片面包片。
将这几个保温背桶重新扣好,套上克罗地亚仆从军制服的德拉甘和米洛什也从地下室走了出来。
他们的背上,还各自背着一支带有瞄准镜的毛瑟步枪。
“把瞄准镜卸下来”
卫燃立刻招呼了一声,不由分说的从看着那堆尸体发呆的德拉甘肩上拿走步枪,拆下瞄准镜,接着又拿来米洛什那支枪同样卸下了瞄准镜。
将两支步枪卡在半履带摩托尾部两侧的枪架上,卫燃以最快的速度脱了背带裤,并且用它卷好那两支瞄准镜同样藏进了保温食物背桶里。
藏好了那俩镜子,他才接过了米洛什手中的制服用力抖了抖套在了身上,并且将那支冲锋枪挎在了胸前的位置。
“你的行李箱呢?”卫燃一边将裤腿塞进靴子里一边问道。
“留在这里吧”
德拉甘艰难的从那些尸体身上收回目光,“等以后再说吧。”
“那就上车吧”
卫燃引着德拉甘坐在了刚刚被砍脖子的德军士兵的位置,他因为伤了右手,所以即便有没清理干净的血迹倒也解释的通。
拉着已经掉眼泪的米洛什坐在半履带摩托的另一半后座上,卫燃按着对方的脑瓜顶迫使他看向自己的眼睛,“米洛什,米洛什,听我说。
这个时候你不能哭,否则一旦被看出来,你会害了我和德拉甘的。
你听到了吗?回答我,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我听到了。”
米洛什用力抹了抹眼眶,“我不会哭了,抱歉,我不会哭了。”
“戴上风镜吧”
卫燃说着,将刚刚从尸体身上扒下来的一副风镜戴在了米洛什的脸上,“别哭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不哭了,我没事了。”
米洛什压抑着哭腔说道,他肯定从那堆尸体里发现了认识的人。
无奈的摇摇头,卫燃取下对方腰间挂着的饭盒,再次打开保温背桶,从里面盛了一份炖菜,又给他拿了一块面包硬塞到了手里。
“吃掉这些食物”
卫燃不由分说的命令道,随后扣上了保温背桶,迈步跨上了半履带摩托,将其启动之后重新开上了土路,“你们还要帮我指路,我们该怎么走?我可不认识路。”
“往前开有个十字路口”
德拉甘的语气中透着虚弱,“从那里右拐,我们只要不被拦下来,就能活下来。”
“医生呢?哪里有医生?”卫燃加大油门的同时追问道。
“右拐之后,一直走会有个镇子,那个镇子里就有医生。”米洛什跟着补充道。
“坐稳了”卫燃嘱咐的同时,也拉起了防尘的面罩。
此时晨雾已经散尽,能见度高了很多,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前面的路况。
这是个好消息,也是个坏消息。因为不但他能提前看到路口的哨卡,守着哨卡的敌人也能远远的看到他们。
“听着,我们需要编造一个合适的部队番号。”卫燃提醒道。
“乌斯塔沙第一营”
德拉甘立刻说道,“就这样说吧,肯定能蒙混过去。”
“那就乌斯塔沙第一营的炊事班好了”
卫燃补充道,“我们是给前线送早餐的,我们的早餐提供面包、羊奶、咖啡以及那种炖菜。”
“牧羊人炖菜”
德拉甘补充道,“那是牧羊人炖菜,来自克罗地亚的牧羊人炖菜,很辣,但是很好吃。”
“运气不错”
卫燃稍稍松了口气,这辆车是从德国士兵手里抢来的,但他们却装成了克罗地亚仆从军。
这本来是个细节上的麻烦,但保温桶里的那些炖菜却又让他们的身份合理了不少。
然而,还没等他把车子开到德拉甘刚刚说的十字路口,后面却开过来一辆德国人的医疗卡车。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辆车竟然嘎吱一声停在了他们的前面,与此同时,副驾驶也有人把胳膊伸出窗外朝他们招了招手。
“别紧张,表现的自然点。”
卫燃缓缓踩下刹车踏板的同时低声嘱咐道,同时热情的扬起胳膊朝着前面的医疗车招了招手。
“你们有人受伤了?”
随着车门打开,一个看着能有四五十岁的军医跳了下来,一边比划一边用并不算熟练的塞尔维亚语说道,“我看到他的手好像受伤了。”
“是的先生”
卫燃故意让自己的德语带上些语法错误以及塞尔维亚语腔调,“我们是去前线送早餐的,顺便把他带回去,这个倒霉鬼被炸伤了。”
“你的德语不错”
这位军医违心夸奖的同时已经走过来,“你们有早餐吗?给我们几份早餐,我来帮帮他怎么样?”
“成交”
卫燃磕磕绊绊的冒出个德语单词,并且热情的朝着对方伸出手,“你们有几个人?先生,您怎么称呼?”
“四个人”
这名军医比出了四个手指头,“我的名字叫格哈德,格哈德·舍费尔,士兵,你怎么称呼?”
“维克多,我的名字叫维克多·阿拉赫。”
卫燃立刻答道,并且让这句德语显得纯熟了一些,“我来自乌斯塔沙第一营的炊事班。”
说完这句,卫燃的德语口语水平又一次直线下降,“先生,我们有牧羊人炖菜和不多的牛奶以及咖啡,当然,还有面包。”
“那就给我们一人来一份吧”
格哈德医生说着已经回过头,大声用德语问道,“快下来吃早餐,记得拿上你们的饭盒。”。
“快帮先生们盛早餐”
卫燃扭头拍了拍米洛什,后者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跳了下来,将手里的饭盒放在座位上,打开了那些保温桶,给格哈德以及他的另外三名同伴的饭盒里装了不少牧羊人炖肉。
与此同时,格哈德也接过了同伴带来的医疗包,就在半履带的引擎盖上展开之后,开始给德拉甘的伤口进行不算温柔但绝对专业且迅速的清创。
只是好奇的看了几眼,卫燃便绕到了拖斗的旁边,帮着给另外三名德军士兵的杯子里装满了牛奶或者咖啡,顺便还给他们各自发了两颗半红半绿的番茄以及一块足够大的面包。
“刚刚那座废弃建筑旁边的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
格哈德一边忙碌一边用不是很熟练的塞尔维亚语,或者说克罗地亚语问道。
“是...”
“我来说吧,你疼的都要尿裤子了,我都害怕你咬了舌头。”
卫燃从德拉甘那里抢走了话题,用熟练的塞尔维亚语解释道,“大概是前面押俘的车队丢下的,我们刚刚路过的时候还去那里看了,都是一些年纪比较大或者受伤的游击队员。”
闻言,格哈德轻轻叹了口气却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招呼着两个年轻的医疗兵过来按住了已经打了麻药的德拉甘,开始处理他手上的伤口。
这场路边临时手术并不比卫燃亲自来用时更久,当然,这位格哈德的缝合也并不比卫燃亲自来更加精细多少。
“记得定时给他换药”
格哈德将一些磺胺类药物递给卫燃的同时用德语说道,“士兵们,祝你们好运。”
“谢谢您的祝福,先生,也祝你们好运!”
卫燃一边用磕磕绊绊的德语说着,一边不忘敬了个礼。
格哈德随意的抬抬手算做回礼,拎着装满了食物的饭盒,单手端着一杯咖啡,带着他的同伴走向了前面的医疗车。
目送着这辆医疗车走远,德拉甘和米洛什全都跟着松了口气。
“继续赶路吧”
莫名想到了另一位德军军医朋友的卫燃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催着他们二人上车坐好,驾驶着这辆半履带跟在那辆医疗车的后面继续往前开着。
很快,他们便看到了前面的十字路口,也看到了由克罗地亚仆从军把守的哨卡,自然,也看到了那辆开往不同方向的医疗车。
“等下记得用力挥手和那辆医疗车告别并且大声表示感谢。”
卫燃说话间已经提高车速,拉近了两辆车之间的距离并且按响了喇叭。
也正是在这喇叭声中,三人热情的朝着那辆医疗车挥了挥手并且用塞尔维亚语连说了几声谢谢,坐在那辆医疗车副驾驶上的格哈德同样将拿着勺子的手伸出窗外朝着他们晃了晃。
或许是这熟络的相互告别,守着这个路口的士兵并没有拦下他们这辆半履带摩托。
同样,米洛什也在德拉甘的提醒下,将提前准备的几包德军香烟热络的丢给了十字路口的守军,并且换来了一连串的感谢。
如此险之又险的糊弄过了这个哨卡,卫燃也再次提高了车速,“我们只要穿过前面那个镇子就能汇合游击队吗?”
“我不知道”
德拉甘答道,“也许吧,我们至少可以躲到山里去,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逃了出来。”
“我们自己先逃出去再说吧”卫燃叹了口气。
“早晨的时候,那些枪声...”
德拉甘换上西班牙语问道,“那些枪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俘的游击队员和平民”
卫燃同样换上了西班牙语,“被俘了很多人,他们...他们走的太慢了。”
这话说完,德拉甘在叹息中陷入了沉默,他的眼睛却盯紧了经过缝合包扎的残缺手掌,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几乎就在卫燃已经看到了前面视线尽头处的镇子的时候,德拉甘却突兀的开口用塞尔维亚语说道,“刚刚那位德国医生也许已经认出了我们是假冒的。”
“你说什么?”
卫燃不由的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身后的德拉甘,就连米洛什都跟着紧张起来。
“他看到了我的西班牙语纹身”
德拉甘晃了晃被纱布包裹的右手小臂,“为了你们和我们的自由而战,我在手臂上纹了这句话,但他却用纱布帮我缠住了。”
“你可真会给自己找麻烦”卫燃不由的说道。
“他小声和我说了?hola!”
德拉甘继续说道,“就在你们帮着给他们盛菜的时候。”
“我们的运气可真好”
卫燃再次摇头,他其实从那名军医在询问那些游击队员和平民尸体之后的叹息就意识到了什么。
但他却没想到德拉甘会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没想到他的运气这么好,更没想到那位医生如此的大胆。
只不过很显然,那位德国军医的善意问候和缠住他手臂纹身的绷带,以及废弃教堂残墙边堆叠的那些无辜者的尸体,都让德拉甘陷入了茫然——即便他参加过西班牙内战。
至于陷入沉默的米洛什...
卫燃相信,他此时更加的茫然和煎熬。
就像...
也许就像自己当初面对平野葵的时候一样吧...
卫燃沉默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镇,以及沿途开始变多的德军坦克、装甲车以及汽车,当然,还有那些被押送的俘虏。
为了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甚至都不能掏出相机按下快门。
同样为了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德拉甘用没有受伤的手先一步死死的按在了米洛什的肩膀上,几乎贴着的他的耳朵说道,“如果难受,就...就闭上眼睛吧。”
米洛什用力做了个深呼吸,却只是用力攥紧了边缘的扶手,既没有闭上眼睛,也没有回应哪怕一个单词。
在发动机的轰鸣中,在年轻的米洛什痛苦的煎熬中,卫燃驾驶着这辆半履带顺利的穿过了这个似乎已经没有多少村民的小镇。
在履带的转动中,这座已经彻底沦陷的小镇被一点点的甩到了身后,最终被苍翠的山峦彻底挡住。
然而,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就在他们驾驶的这辆车沿着盘旋的山路转到另一边的时候,卫燃的一颗心却揪了起来。
原因无他,正前方不到100米的岔路口位置,在山体的阴影里竟然停着一辆挎斗摩托。
要命的是,在这辆挎斗摩托的边上,还站着三只链狗!
就在卫燃看到他们的时候,其中一只链狗也朝着他们举起了手中的执勤牌。
“做好准备,麻烦来了。”
卫燃提醒身后的同时,已经抬手朝着前面的链狗挥了挥手,同时也降低了车速。
他这个时候必须降低车速,这三只链狗里,举牌的那个站在摩托的边上,还有一个骑在摩托上,但第三个却坐在摩托的挎斗里,而他的身前便是一挺mG34机枪。
如果他此时有哪怕一丁点异常,那只疯狗说不定就会立刻开枪。
等他将车子停稳,一手拿着执勤牌,一手搭在胸前冲锋枪上的链狗先是看了眼这辆半履带摩托前轮挡泥板上的陆军车牌,然后才用德语问道,“你们是哪支部队的?为什么要开车来这里?”
“我们来自地方卫队,在德军的炊事班工作。”
卫燃一边用熟练的塞尔维亚语说着,一边比划着,引着对方来到车尾的拖斗边,随后打开了保温桶的盖子,接着又指了指对方腰间饭盒,点头哈腰的比划了一个拿着勺子吃饭的动作。
这名链狗看了眼卫燃,接着又看了眼已经下车的米洛什和德拉甘,用手里的执勤牌指着德拉甘的手,又用执勤牌拍了拍自己的手,用德语问道,“他的手是怎么回事?”
卫燃适时的让自己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丝的茫然以及紧随其后恍然大悟,抬手指着山顶,比划了一个瞄准开枪的动作。
接着,他又指了指德拉甘的手发出了“啪”的一声,然后才开口用塞尔维亚语解释道,“狙击手,他被狙击手打伤了。啪!狙击手。”
似乎是因为卫燃这番手舞足蹈足够的声情并茂,又或许是因为保温桶里飘荡出来的香气过于勾人,这名链狗总算回头说道,“过来吃饭吧,是炊事班的车。”
“今天怎么换了三个哑巴?而且里面还有个残废?”骑在摩托上的链狗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摘腰间的饭盒。
“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的围剿吧”
拦车的链狗放下了手里的执勤牌,同样开始摘取腰间的饭盒。
“我看是炊事班的那些混蛋害怕我们,不想和我们打交道。”
坐在挎斗里的链狗笃定的说道,他同样低下头,开始在挎斗里摸索他的饭盒。
与此同时,卫燃三人也分别凑近了一个。
“动手”
德拉甘话音未落,已经握住了从左手袖口滑出的刺刀,径直捅进了骑在摩托上的那名链狗的脖子里。
“咔嚓!”
早就等着这个时候的卫燃前冲的同时用手臂揽住了面前这只链狗的脖子,在凭借这股力量让对方后仰失去平衡的同时,他另一只手也从后面绕过去,扣进他的眼眶用力一扭掰断了脖子。
米洛什虽然年纪小,但或许是因为一路上的刺激,他此时也是下了死手。
这个根本不懂格斗的半大小子抡圆了胳膊,张开手在这名链狗的脸上,尤其眼眶的位置狠狠挠了一下。
不等对方惨叫出声,他便已经连忙转动那支机枪的握把,并且将手指头塞进了扳机的后面。
米洛什确实不懂格斗,但他却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有枪声响起来。
也正是他争取的这一两秒钟的宝贵时间,卫燃一个健步窜过来,抬脚一个正蹬踹在了对方的脸上。
“咔吧!”
伴随着脊椎折断,这只捂着眼睛刚要开始惨叫的链狗也身体一软没了动静。
“快点换衣服,换他们的衣服!”
卫燃想都不想的催促道,“还有,米洛什,刚刚干的漂亮!”
“你那一脚力气可真大”
米洛什的心情似乎也因为杀了一名敌人变好了一些。
“你想学的话回头我教你”卫燃委婉的鼓励道,“你也能踢出来。”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快点换衣服,这些链狗的衣服好用。”
卫燃说着,已经跑回被自己弄死的链狗边上,一边扒下对方的衣服一边说道,“我们穿上这个,德国兵看见都会躲着走。”
“我的爸爸妈妈就是被这些链狗烧死的”
米洛什说着已经绕到了摩托的另一边,帮着德拉甘将那个还没彻底断气儿,但已经没力气反抗的链狗拽下来,开始扒他身上的衣服。
只用了大概三分钟的时间,卫燃最先换上了链狗的全套衣服,并且给自己的脖子上挂好了那块亮闪闪的月牙形金属牌子。
最后抻了抻衣角下摆,他给被扒了皮的链狗尸体套上自己的衣服,随后把他抬到了半履带摩托的驾驶位上。
紧接着,他又拆下半履带的拖斗,直接将其连接在了那辆尊达普KS750挎斗摩托的屁股后面,顺便还把那两支步枪丢到了拖斗里。
等他忙完,米洛什也帮着德拉甘换好了衣服。
帮着对方调整了一番细节,又帮他带上了风镜以及遮掩手部伤势的手套,卫燃这才给那个脖子上仍旧插着匕首的链狗套上德拉甘换下来的衣服。
将这具尸体也抬到半履带的后排坐好,用腰带做了固定免得掉下来。卫燃又如法炮制,给最后一位链狗换了个皮绑在了后排。
最后将驾驶位那具尸体的手腕绑在车把上,并且在屁股底下藏了一颗手榴弹,卫燃启动车子之后帮忙挂了档松了离合,任由这具尸体驾驶着这辆半履带摩托,载着他的狗朋狗友开进了山路另一边的森林。
等他送走了这三位转职炊事兵,米洛什也换好了对他来说略显肥大的链狗制服。
不慌不忙的一番打量,卫燃又在这辆挎斗摩托的几个边箱里翻了翻。
“这里面子弹可真多!”
米洛什看着挎斗两侧的边箱惊叹道,这里面除了机枪的弹链还有不少9毫米手枪弹。
“看我找到了什么”
已经坐进挎斗的德拉甘探手从挎斗最里面掏出了一个小皮箱。
“是台相机,罗伯特相机。”
卫燃只是看了一眼那个箱子便认了出来,链狗有这东西不奇怪,毕竟这些畜生可不只是负责路口执勤。
“快上车吧,米洛什,你坐在我后面。”
卫燃催促的同时已经跨上了驾驶位,伸手抹掉油箱上残存的几滴鲜血启动了车子,随后又给自己戴上了风镜。
等德拉甘坐进挎斗并且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压住了机枪,等米洛什在卫燃的身后坐稳。
这辆轻易根本不会被拦下来盘问的重型摩托,也在卫燃的操纵下轻盈的划了个圈子,继续沿着这条公路跑了起来,跑向了包围圈之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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